,运河估计守不住了。”
洪承畴的脑子里便只剩下一个念头。
……
“太美了!”看着布满夜空的流星雨,张宗仁忍不住赞叹出声。
张宗仁原本不过是静海县城内的一个破落户,侥幸躲过了明清鼎革之际的大动荡,可最终还是应募成了大清的一名练勇。
没别的,实在是条件太诱人。
每丁二十亩职田,还不用纳粮。
这么优厚的条件,傻子才不应募。
于是张宗仁就成了大清的一名练勇。
听说明军要北伐,要抢走大清朝廷赏赐给他的职田,张宗仁便毫不犹豫的操起自制的长矛以及短刀,来到运河东岸的铳台之中。
守在铳台中的练勇都跟张宗仁差不多。
大多是静海县本地的,也有山西迁来的。
这些庄稼汉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瑰丽画面?
看着铺天盖地落下来的流星火雨,一个个都看傻了。
甚至还有好些个把这当成打铁花,没心没肺的拍手欢呼起来。
但这终究不是打铁花,霎那之间,成片的流星火雨就铺天盖地的落在了方圆两千步的范围之内,将至少一百座铳台覆盖其中。
其中的一颗“流星”就落在张宗仁所在的铳台之内。
而且落点距离张宗仁还不到三尺,张宗仁只觉一股热浪划过,随即就听到轰的一声,再接着就是大量的泥砂勐烈的飞溅而起。
张宗仁的整个脸庞瞬间被罩个正着。
因为毫无防备,眼睛、鼻子还有嘴巴瞬间就进了不少的泥砂。
这些泥砂还是滚烫的,张宗仁顿时被烫得乱蹦乱跳,一边发出哇哇的大叫,好烫啊!烫死人了!这是什么鬼东西?
这时候,一个千总从地堡中冲出来。
千总是从八旗汉军派过来的,见过明军打炮的场面。
“明狗打炮了,明狗打炮了!”千总当即便大吼起来,“躲起来,快躲起来,赶快躲到地堡里去,又或者躲到靠着明军那一侧的护墙后面,快啊!”
听到千总的大吼声,张宗仁等练勇才如梦方醒,赶紧四散躲藏。
张宗仁也第一时间躲到明军那一侧的护墙后面,正好挨着千总。
这时候,张宗仁已经吓得簌簌发抖,问千总道:“大人,明军的炮击好可怕。”
“可怕?”千总哂然一笑说,“如果你挨过红衣大炮的近距离湖脸,就不会觉得远距离炮击有多可怕了,这就一颗铁疙瘩,根本就不算什么。”
“啊?”张宗仁的脸色瞬间吓得煞白。
“小子,逗你玩呢。”千总却又拍了拍张宗仁说,“明狗红衣大炮的湖脸虽然很厉害,可也只能用于守城战,现在是咱们守城,明狗进攻,所以用不着担心。”
张宗仁松了一口气,说道:“大人你可真厉害,什么都懂。”
“这没有什么。”千总说道,“等这仗打完了你如果还没死,你也就是个老兵,该懂的也就什么都懂一点了。”
……
李禹成也在鼓舞麾下的一百个朝鲜军。
“大明皇帝陛下说了,等这仗打赢了,咱们中间表现优异的士兵将有机会跟大明的勇士一起免试进入国子监读书。”
“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我们也能成为那样的国子生!”
李禹成说完一指正在大营内来回通传的国子生。
听到这,列队的朝鲜军一个个眼神都变得灼热。
对于他们来说,有机会成为明朝人就已经很好了。
如果还有机会成为国子生,那简直就是乌鸦变凤凰。
这样的翻身机会万不可错过,哪怕只有万一的机会。
“听着,这是我们离开那片罪恶土地、成为大明人,甚至于跻身成为大明士子的唯一机会!万不可错过了!所以待会轮到我们投入进攻的时候,不要犹豫,不要害怕,更加不要退缩,务必一鼓作气冲上去夺下建奴的铳台!”
这时候,一个国子生向着这边飞奔而来。
紧接着,守在他们面前的另一个国子生便下达命令。
“前进!”李禹成拔出短铳往前一引,一百名朝鲜军便踏步前行。
行进间,李禹成发现前后左右的几十个朝鲜军方阵都在往前行进。
看着前后左右队列整齐的朝鲜军方阵,再抬头看看夜空中掠过的一道道炮弹流光,李禹成心中陡然之间生出强大的自信。
如此军威,大明朝想输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