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个名分,正妃有的侧妃一样也不少,万不会委屈了妙妙。”
“什么侧妃不侧妃,横竖都是做妾。老夫知道你如今在御前体面,你搬出太后是显得自己能耐怎的?”加重了语气,便如无形的手掌按压着对方,隐然威势。
傅春聆低头道:“太傅息怒,晚辈没有这个意思。”
“旁的不说,你这样嫡庶不分,乱了规矩,传出去让人以为是老夫教唆你宠妾灭妻,如此岂不酿出祸端来?况且你还曾那般对待妙妙,让老夫如何放心把人嫁与王爷你?”
“……”
“老夫不想多嘴多舌惹人厌,你要娶谁当正妃侧妃,本不与老夫相干,可老夫就两个女儿,不能全让你一个人嚯嚯了。至于妙妙,老夫不指着她攀龙附凤,只希望她能嫁个有担当的男人,将来生儿育女,一生平顺。可傅王爷你,实非良配!”
斩钉截铁的语气真是半点回旋余地都无。
傅春聆手足无措,脸色有些讪讪:“晚辈保证,今后再不会动妙妙一根汗毛,还请太傅能给晚辈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傅春聆啊傅春聆,终于有你小子吃瘪的时候了。孔妙虽然十分鄙视这种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上的行为,但因为对方是傅春聆,嘴角忍不住往上弯起,一直支着耳朵听他受训。
“楼太傅,我知道您此时必是气愤难言,不过还请稍歇怒火,听晚辈一言,”傅春聆似乎是有些急了,脸色缓了缓,温声道,“晚辈对妙妙一片情真厚意,天地可鉴,这话我不知与她说过多少次,她总是不信,如果诅咒发誓有用,那晚辈现在就可以起誓,这一世永不负她,也绝不欺侮她,若有违此约,就教我口舌生疮,浑身溃烂而死!”
说完他看向孔妙,她穿一身如意袄儿坐在那里,看起来很安静,可是却让人感受到一股执拗。
楼英皓略微意外,不想他竟会起这种毒誓,倒是个痴情种子。
“傅王爷重诺,老夫自然没有不放心的道理。按说老夫该感谢王爷才是,幸得王爷的庇佑照拂,妙妙才脱了苦海,不致受欺。但是……她若不愿回去你身边,绝不可勉强。”
“爹爹,”孔妙道,“我和逢春表哥两情相悦,又收了他的聘礼,断没有临阵反悔的道理,拟定一个日期,让我们成亲吧。”
“好,爹爹明天就请人择个良辰吉日,”楼英皓自然依她,顿了顿,又道,“不过成亲是大事,很多事情都要筹备,你可以趁这个时间好好再考虑考虑。”
“我已经想清楚,不用再考虑了,此一生只要逢春表哥不负心,女儿也定不负他。”她望了傅春聆一眼,低下头,“是我和傅王爷……没缘分。”
傅春聆深深看她,喃喃:“没缘分?”
“……”
“妙妙,你当真不愿回来我身边?”
“当真不愿。”孔妙几乎毫不犹豫应了他一句,目光凉凉的掠过男人俊朗的面庞,“王爷口口声声说什么心意,可你的心意就如落花飞絮,花落花开,总是旧人去,新人来,从未寂寞过。你的心意又岂是独独对着我一个人的?王府里头有三妻四妾,外头也有红颜知己,我同王爷在一起,没有一天是快乐的,总要跟你身边的女人争风吃醋,实在是累极了。”
“我只是想嫁个本分男子,安安静静过日子,王爷又何必勉强?”
王逢春听到要择吉日完婚,喜上眉梢,生怕这门亲事被傅春聆搅黄了,说道:“缘分这东西,一半是老天给的,一半是自己的福气,我觉得表妹说的很对,你们俩的确是没缘分。”
“你是月老,你说没缘分就没缘分?!”傅春聆对着他冷笑三声,寒冷阴气就随之从内向外笼罩了眉宇。
“这、这这不是表妹说的吗?你、你你冲我发什么火?”王逢春哆哆嗦嗦的又退了回去。
“傅王爷,你喜不喜欢我另说,可你真的不该再来找我了。楼姐姐对你一往情深,你们才是佳配。”孔妙道。
“妙妙,你不必如此刺我,我知道你还在生气,”傅春聆向她走近几步,嗓子有一瞬间发干,忽地又笑了,“活了二十几年,我一直觉得自己算得上绝情,如今竟然对你这样牵肠挂肚,真不知是什么冤孽……妙妙,可晓得那天晚上,我在楼府的门外等了你整整一夜,可你好狠的心,始终不曾出来相见,我心中寒凉,原想彻底断了念想,可第二日醒来……却依旧还是放不下你。”
“大半年未见,我实在……是想你了。”
孔妙对于这番话,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只好木着脸装聋——她是真的不愿意再回头去过从前的日子了。
终于还是忍不住眼眶湿却,背过身,拿帕子擦净,似是厌倦了与他的纠缠不休,她向楼英皓屈膝行礼,道了告退。
楼英皓看着她那个摇摇欲坠的背影,不禁连连叹息了好几声,亦是脸色不好,拂了拂袖子,那送客之意分明。
吕应仁一看情况不对,连忙出来打圆场,语重心长的道:“太傅且先息怒,这夫妻嘛,床头打架床尾和,傅王爷既然诚心诚意的上门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