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垣赶忙摇头,说道:“怎么会呢?母妃,我这都是为了您呀,薛竟有神医之名,民间传他有生死人肉白骨之能,您年纪大了,也需要有个神医好好为你调理一番。”太妃闻言很是受用,但却不乐意这么便宜玉薛子玉,原本按照她的预想,无论是薛子玉还是薛竟都得死。毕竟,只有死人才能永远保住秘密。“母妃,您放心,薛神医在外面这么多年,都没有走漏半点风声,最重要的是,他和薛子玉名义上是师徒,实际上却是亲生的父女,他只有薛子玉这一个孩子,他知道轻重。”太妃这才答应饶过薛神医。当天楚玉从宫里回来,告诉了这母子俩一个好消息:“姑姑已经说动了陛下,明日就会在朝廷时宣布过继之事,稍后会正式行过继礼,说不得会和太子册封礼一起办。”太妃听到这话,顿时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先前的猜测是想多了。李垣欢喜得不亚于范进中举,他投桃报李,告诉楚玉薛竟即将进京之事。楚玉闻言,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来,说道:“这样呀,真是太好了,我都要等不及了呢。”李垣没有多想,只当楚玉是盼孩子盼疯了。次日朝堂上,皇帝居然真的宣布过继之事,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浪。李垣先前的丑闻并没有被人们忘干净,此时再度成为他被攻讦反对的理由。李垣站在那,一颗心忽上忽下的。“只是男女私情罢了,小节虽亏,但不输大义。”李垣的追随者如此狡辩。“可陛下亲口骂他不忠不孝!”齐王派官员说道。“齐王不也被骂不仁不义吗?况且现在要过继他的人也是陛下呢!”两派吵得不可开交。李垣忐忑不安,生怕因为争吵,而让机会白白错失。最终天启帝一锤定音,压下了所有反对之声,确定了过继李垣之事。李垣信守承诺,让王府所有产业,全都送到楚玉名下。一个月后,薛竟进京。哪怕他已经做了极为细致的伪装,但他还是被抓住了。怀孕五个月的薛子玉,也突然消失。“夫君,姑姑告诉我,你过继的日子就在下个月,这毕竟是件大事,具体是哪天还要在朝堂上讨论,不过确定了,会连同太子册封礼一起。”楚玉难得温柔地送他出门。李垣闻言,强行压住脸上的喜意,轻声说道:“替我谢过姑姑,不对,应该要称呼为母后,王妃,你马上就会成为太子妃。”楚玉笑而不语。李垣上朝时,走路都带风。天启帝刚刚坐在龙椅上,看了钦天监监正一眼。钦天监监正立马出列,说道:“下个月初五、十五、二十五都是黄道吉日,宜举行过继礼,恭请圣上裁夺。”李垣很想定在初五,大礼一日不成,他就一日不能定心。天启帝又看向礼部尚书。礼部尚书立马出列,谄媚地说道:“陛下,礼部上下为了此事已经筹备多时,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言下之意,他们哪天都行。李垣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不停祈祷天启帝选初五。天启帝做沉思状。只是还没有怎么等他选好日子,齐王的舅舅忽然出列。“陛下,老臣要告发一桩骇人听闻的旧案!” 王妃(完)齐王的舅舅靖安侯突然站出来的时候, 李垣尚且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只觉得这老臣多半是在垂死挣扎,可能会找一些鸡毛蒜皮的小麻烦, 并没有当一回事。“靖安侯, 你也太着急了,陛下话还没有说完呢, 就被你抢了话茬。”李垣的狗腿子出声埋怨道。靖安侯完全不为所动, 扬声说道:“陛下, 请容臣慢慢述来。”天启帝看了靖安侯一眼,没说话。礼部尚书此时却急着表现,一脸谄媚地朝着天启帝说道:“陛下, 如今最要紧的是下个月的过继礼, 靖安侯要告发的这桩旧案,不如直接交由刑部或者大理寺处置。”靖安侯却高声说道:“陛下, 臣要说的这种旧案,恰恰与这件事休戚相关, 身为人臣,当尽忠职守,臣实在不忍心看到您被奸人蒙蔽!”天启帝神色不明。哪怕知道他要的那个真相即将浮出水面, 但天启帝心情并不愉悦。他的沉默不语, 此时被齐王派系的人理解为他并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生出是非。齐王打了个眼色, 由靖安侯打头,派系的其他官员纷纷附和,跟在靖安侯身后下跪, 高声喊道:“陛下, 国之储君事关重大,切不可轻忽怠慢!”李垣心下焦急, 他此时像极了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不过他也真的确实输光了,他的家产几乎全被楚玉捏在手里。
为了这个太子之位,他付出的实在太多,他怎么能容忍有人还要给他使绊子。“陛下,臣忠心耿耿,您千万不要听信小人的谗言!”李垣急声说道。齐王在一旁跟着开口:“自来真金不怕火炼,你若真是清白无瑕,何必如此害怕呢?”李垣瞪着这个老对手,质问道:“齐王,谁不知道你的小心思,如今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你非要捶死挣扎?若是被查出来你构陷储君,该当何罪!”齐王冷笑一声,说道:“你还没被过继呢,就开始摆储君的架子了?你这是觊觎皇位多久了?就这么等不及?”李垣赶忙看向坐在高台之上的天启帝。天启帝此时神色复杂,眼中暗光一闪而过,他也没有想到,因为储君之争,朝堂上的官员分化竟然如此严重。靖安侯本来就是齐王的舅舅,这便罢了,但礼部尚书原本可是他的心腹老臣,君臣相知相交多年,天启帝也没想到这样的感情终究毁在了夺嫡上。天启帝看向李垣的眼神中能射出冷钉。“国之储君,应当白玉无瑕,陛下,不如您先听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