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只是一个小小的经理而已,我怎么可能有那么多心思去管别人的事?再说昨晚、昨晚动静闹得那么大,我就是不想知道也得知道啊!”经理冤枉地说。
秦晏拿着照片,严肃地盯着他:“你最好说的是真话。这个人现在涉嫌一起恶性杀人案,是我们目前调查的重点对象,昨天夜里ktv发生械斗,派出所和分局的同志在你们这儿查出了不少违禁品,禁毒部门过来的时候更是当场验出涉事人员尿检呈阳性——这几个犯事的被带回去之后亲口指认照片上的人跟他们一样吸过毒,甚至参与过买卖毒品的交易。”
经理听得一愣一愣的。
秦晏继续看着他:“作为经理,你现在跟我们说你什么也不知道。如果后续我们警方在调查中发现你撒谎,后果是什么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轻一点你这叫妨碍执法,往重了说就是包庇。”
经理脸上的肥肉颤了颤,有些狭长的眼睛不断转动,在秦晏和顾城之间扫着。
片刻后,他终于缴械投降,在秦晏那道有些震慑的目光中,指着那张照片:“他真的不是长期干的。”
“你有印象?”顾城说道。
“是我安排他过来干活的,他叫韦文胜,我们都叫他绿皮,”经理这才说了实话,声音越来越小,“本来我们也不缺短期工,但他吧,他很久之前就在这里干过一次,干得很好,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说自己要回县城一趟,我们就没见过他人,直到最近,他才出现。”
这话说得有点模棱两可。
这么看来经理和韦文胜之间是认识的,而且很熟悉。
秦晏接着问:“绿皮?”
“一、一个绰号。”
“他吸毒的事你也知道?”秦晏说。
“知道。”
顾城这会儿倒是心里有了数,与秦晏互相对视一眼。
顾城开口:“你刚才说韦文胜很久之前就在这里干过一次,而且连着两次都是你给他安排的?我不觉得你一个经理能大发慈悲到这种程度,能轻易安排别人进ktv工作,不是做慈善就是纯傻。”
经理拘谨起来。
顾城继续说:“你知道他吸毒,还给他安排工作,但韦文胜的基础人际关系我们调查过,你和他不是亲戚,平时也不走在一起,可以说如果没有昨天晚上的事,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原来他还跟你这个经理有点交集——所以在此之前你们是通过什么途径认识的?”
“这个”经理支支吾吾没能说出话。
“你们ktv三月招人的时候,估计也是直接内定的吧,”顾城道,“招人只招短期工,不签合同也不留书面证明,工资却照发不误,甚至连底下人涉毒你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来这些年你们ktv的灰色收入怕是只多不少吧。”
经理眼神躲闪,慢慢往后退一步,双肩紧张地缩了缩。
微小的动作落在警察眼里,那就是做贼心虚。
顾城故意说道:“韦文胜在你们这儿是专业贩的?”
“不!不不不,”经理彻底紧张,“我,我我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是给老板打工的,别人有没有吸毒贩毒,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那你要怎么解释你认识韦文胜这件事?”秦晏适时说。
经理没说话。
秦晏又道:“你们给他开多少工资。”
“四、四千,加上提成,每个月有五千多。”
“工资这么高?粤东大部分服务行业怕是都做不到这个数吧,你们ktv的经营规模也不大,开得出这么高的工资?”
经理:“工资不是我发的再说他,他前几次干得都很好,所以——”
秦晏打断他:“干得很好,指的是服务员工作做得好,还是指一些别的事情。”
正常情况下如果不是老板或者经理的亲戚朋友,往往这种轻松又不那么需要费脑子高薪服务员的活儿都不太会轮到普通人,基本都是被老板自家人干了,而韦文胜跟这些人非亲非故,长相磕碜,学历也不高,没有经过系统培训却三番两次被安排到酒水服务员这么个算得上闲适的岗位上,足以说明这家ktv里的问题有多大。
“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经理干巴巴道。
“说实话,刚才我是不是说过,一旦后续我们在调查中发现你有隐瞒事实的嫌疑,轻一点是妨碍执法,重一点就是包庇犯罪嫌疑人,这个后果你自己能承担得起吗。”秦晏冷冷地说。
经理沉默下去。
墙上的钟表缓缓走过一小格,ktv的员工陆陆续续到岗,经过大厅的人们时不时停下来看着正在僵持着的几个人,而后又快步离开。
秦晏和顾城也沉默着,却紧紧盯着眼前的经理。
或许是这两道审视的目光看得经理心里直发毛,又或许本来就做了亏心事,一问就露了破绽,这会儿经理终于肯抬起头,断断续续地说道:“韦、韦文胜在我们这儿是卖货的,有时候也放哨,他很会拉生意,老板说了,以后只要他想接着干